大哥单位里几乎所有在的人，都走出了厂房，在一条通往厂办公室的水泥路上，那些已经是光秃秃的梧桐树下，他们俩排的站着，厂长领着我们一直走向食堂，外祖母和我们兄弟姊妹早就是听说过我们的人心中的传奇，他们也早想见到我们这一家人，可是我们一家从来就没有过一次集体的出行，我们真实的情况是也无法集体出行，除了搬家时，单位里会为我们早早就做好准备。

大哥的一条腿没有了，并不有影响到他的工作，他其实是他们单位里最认真负责的一个人，虽然他只是看大门，可从他对大门的保养到门前经过的每一个人，这些我们都是从他的同事对我们的目光里感觉受到的。大哥还是没有同我们一起回家，可是外祖母所见到的一切，也许让她放心了下来，大哥是能在厂里好好的生，外祖母从那一次后，再也不会提起大哥的事，只是在外祖母又制作了什么新鲜的食品时，总是会让三哥给大哥送一些去，可后来，三哥从这个家里跑出去，送点吃的这个事情也就断了。

我们又搬家了，这一次搬家是因为人民公社这个名字要改了，原来的地委也要改了，而我们一家原来的房子又成了危房，我们只有搬家了。这一次搬家，是我们一家与单位这个词最后的做别，也是我们永远的离开大院子的生活，从我一记得一些事情起，每一个我生活过的大院，我都种植过梧桐树，有些梧桐树今天还在，可是已经长到了要三个我才能合抱，当我又回到那些梧桐树下，我会象入梦一样的坐在那些树下，一种迷醉与幻境会不由而生，那些院子，还有树与象一个院子的地方，象是属于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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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接着凉粉 (第2/3页)

蓝色的裤管一摇一摆，听从着冬日里寒风的意愿，一些沙子从我们的身后移过，还有那些早枯黄得变成了褐色已经有了黑色的树叶，也从我们身后在寒风的卷聚里，向着大哥吹去。抬起一只手，护一下自己的眼睛，我们看见大哥两腋窝下夹住双拐。

外祖母动了一下，伸手扶着二哥与三哥，这是她在我见到她所有生命里唯一的一次需要搀扶，也不在她收到母亲写给她求助的信的那一天起，这一切她就早做好了立住准备，只是她却未曾想过，她也有需要搀扶的时候。风一吹来，她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乱了，也遮挡住了她的眼睛，外祖母也闭了一下眼睛。

我们在那寒风里象是站了几个世纪。不止是我这样去想，四个双胞也定是那样，太冷了。

三哥与二哥也许想的是，外祖母扶向他们肩膀的手，是在催促或是推他们，‘大哥不回家，可我们得欢迎他回家，三哥与二哥一齐走出我们的队伍，走向大哥，外祖母的双手又扶在了我的双肩上。她冰冷的双手触摸到了我的耳朵与脖子，我感到一种与冰一样的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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