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因为腿的原因，除了年节，再也不回到家中，也许他是想他就是我们活着的伤，不止是悲伤的伤，更是一种绝望的伤。他是想为这个家向着美好更前进一些，可是意外却不能让他担起一个大哥应该有的担当，他不在属于我们家了，他只属于机械厂的那一扇大门，他这一生，他就愿只守着那两扇大门，早上打开把大门打开，晚上九点又把它关上。我们去看他时，尽管是外祖母领着我所有的兄弟姊妹一起去，我们站在在寒风吹拂的机械厂大门前，大哥杵着双拐从大门前的值班室走出来，寒风掀起我们的衣角，又四下的乱拽一下，，没有雪，也没有雨，四个双胞站在我们前面，二哥三哥我，还有外祖母站在在后一排，我们一家人，分做两排站在机械厂的大门前，看着大哥向我们走出来，他迎着寒风走向我们。

蓝色的工作永无是那样的干净与平整，就象母亲穿着军装那样，一条腿支撑着他的身体，两支拐杖保持着他的平衡，那一只没有腿的裤管，在寒冷的风中随着风的方向，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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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接着凉粉 (第1/3页)

凉粉快熟了，其实我们一家人就开始吃起来。三哥搅着锅里的凉粉，我添着火，往往到了这时就是用小火了，不能用太大的火去烧锅底，那会让搅凉粉的人吃不消。外祖母抓出一把筷子，一支一支的用筷子往凉粉锅里沾，每沾一支，提起筷子时，伸到了凉粉里的筷子上就会粘满了凉粉，让那一支筷子象一个包了布的火把，又象一个狼牙棒，放到冷水里一急，只用这一下，在冷水里急这一个，那凉粉就冷却下来，用手一撕，就是一层凉粉皮了。

我们一般都等不了这时，只要外祖母粘了凉粉的筷子一离开铁锅，我们早就等在桶边，一支筷子才入冷水里，就有一双手跟着也进了桶里。向朵与向东的小木桶现在已经是两个弟妹的了，他们所有的玩具与财富，也是一次性的移交了，只是现在，四个人都同时穿带上了外祖母的旗袍改制的裙兜，当她们四个全副武装起来，外祖母的心情会前所未有的好，仿佛这是她少女时就一直想做的一件事。

制作凉粉对于外祖母来说，从一开始的过程，就是那样的仪式与慎重，每一个细节她都是那样的慢，慢到了象是她的一种刻意，这些细节，到了多年以后，这些细节我回想起来，就象是一个老巫师在训练她的门徒，对于这一点，就象她对我们兄弟姊妹的天性从来不会压制一样，她只是在告诉我们一个事实，生活是如何不断的向前的事实，还有一颗碗豆到它变成凉粉的一个事实，特别是三哥的成长，在我的想向里，他就是外祖母一手调制出来的也许是她一直想要的另一面。

凉粉制作完了，还有着永远也制作不完的关于吃的东西，因为生活的本质以及活着的源起就在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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