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士华看到，今天谷玉兰跟上班时穿的不同：上身是薄棉袄，棉袄外是深蓝地儿碎白花儿立领罩衫儿；下身是蓝黑裤子，脚上是自己做的棉拖鞋——看上去没有一件是新的，却干净利落。

关上院门，谷玉兰紧走几步，打开外屋门，把棉门帘子撩了起来。

两人刚进到屋里，就听里屋传出一声雌音，说：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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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玉兰说：“没朋友也比被朋友害了好。”

红丽说：“妈，他俩咋会害我呢？”

谷玉兰说：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，总跟他俩在一起难免受影响。”

红丽说：“妈，我都多大了，好坏还能分不清？”

谷玉兰说：“这很难说。尤其参加工作以后，啥人都有，就更得多注意了。”

十二月二十日是周六，刚刚去院外儿倒垃圾时谷玉兰看到居民组长正在挨家挨户收水费，因此听到有人敲院儿门便从屋里出来，没问是谁就打开了。

然而，让她意外的是：站在门前的不是组长，而是苏士华。

谷玉兰说：“苏博士，怎……怎么是你？”

很显然，苏士华的到来是她没想到的。苏士华说：“谷师傅，你好！天这么冷，不请我进去吗？”

谷玉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慢待了客人，闪开身子，说：“苏博士，请……快请进！”

红丽说：“小倩。”

谷玉兰说：“这样不好。”

红丽说：“不好咋整？我又没钱。”

谷玉兰说：“今后跟他俩尽量少来往，最好不来往。”

红丽说：“妈，我就这两个朋友，若是不来往就再没有朋友了。”

谷玉兰看了看女儿，半晌才缓声说：“还跟以前一样过。”

红丽吐了吐舌头，怕再说下去会适得其反，只有压住心里对手机的渴望，将已经到嘴边儿的那些等不及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
周一，谷玉兰照常上班。

尽管苏士华已经跟谷玉兰说了人的“高低贵贱是不能用所从事的工作来度量和区分的”，还有“只要品格高尚，心地善良，无论那人的工作是什么都一样值得敬重”，谷玉兰每天早晨见到他时说的话也多了一两句，可明显还是敬而远之。

苏士华虽然也不多说什么，对谷玉兰却亲近了不少，尤其对欠谷玉兰人情这件事一直惦记着，想好了要尽早还回去。

红丽说：“妈，你不提工作还好，一提我就闹心。小倩和彩霞参加工作都快半年了，就我，整天呆在家里，出去都没脸见人。”

谷玉兰说：“你只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，咋会……别着急，妈一有空儿就去找。”

红丽说：“妈，小倩又换个新手机，彩霞也有，他俩一天能通好几次电话，可方便了。”

谷玉兰说：“手机……等妈把欠债都还完了就攒钱给你买。”

红丽说：“妈，攒……那得几个月，这段时间我可咋过呀？”

第二十一章 拜访 (第1/3页)

果然，时间不长，饭菜就上桌儿了。

吃饭的时候，看到红丽不愿下咽，谷玉兰问：“中午你们吃的啥呀？”

红丽说：“鸳鸯芝麻虾和雪衣豆沙，还有火锅儿。”

谷玉兰问：“是小倩花钱还是彩霞花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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