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，沅芷……”他艰难地说道，语气有些恍惚，“我……最开始，总是那样叫你……”

“嗯，我在听。”邢沅芷微微颤抖起来，“你不要闭眼睛，保持清醒，好吗？”

“……是因为，记恨你退婚的事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是我的错，你记恨我没关系……”

“……我是个……小人……”

“阿芷……”轻微的声音从怀里响起，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风中烛火。

“是我，我是阿芷。”邢沅芷垂下视线，呜咽说道，“你以后想叫多少次都可以……”

“不会，再叫了。”程晋阳低低说着，嘴唇嗫嚅着，声音轻得仿佛梦呓。

依靠不稳定的肉体活化维持着性命，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发出声音了。

“没事的，没关系的……”

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，便让邢沅芷感到无比空虚，仿佛心脏被彻底掏空，再也流不出一滴血与泪来。

连接的状态依旧断断续续，她感觉意识有时候在自己的身体里，有时候又在被自己抱着的晋阳体内。

只要是在晋阳体内，她便急忙发动肉体活化，帮助修复他身体里的伤势，哪怕只有零点几秒的意识存留。

其他姑娘也在如此行动，没人说话。大家清楚如今这不稳定的妖魔化状态，随时可能因为他的伤势再次恶化而中断，只能把握住每一次存留的时间，尽可能地替他续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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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人就更要给我长命百岁啊！”邢沅芷再次痛哭失声，“没事的，我不怪你，但你要活着……如果你死在这里，我就记恨你一辈子！”

“听到了吗？我会恨你一辈子！！！”

然而怀里却再也没有声音了。

“晋阳，晋阳……”她喃喃地叫着，不停地向前走去，仿佛丢失了魂魄似的。

她不敢停下来，因为害怕停下来一检查，才发现他早已经没了呼吸，浑身冰冷得像是石头。

第二十章 血肉地狱 (第2/3页)

一息，结果反而要自己来救他？

都不是。

大概是害怕他就此死去吧。

“晋阳，你听我说……”带着勉强压抑的哭腔，邢沅芷忍着悲伤说道，“你保持清醒，坚持一下，前方不远处有我的据点，到那里你就安全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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